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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常市400電話辦理(五常熱線電話)

作者:400電話日期:2021-11-12 06:44:18
   

五常市400電話辦理

記者/梁婷

編輯/宋建華

東北大米要去更遠的地方

分屬2000個農戶的86000畝水稻分散在佳木斯樺南縣4415.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。它們先后發芽、出苗、結穗。田壟把它們分隔開,秋收的時候它們回到各自的農戶家,就近被銷售,或者農戶自食。對于農戶而言,守好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是最要緊的事情。

大約10年前開始,2000個農戶組成的32家農民合作社相繼聯合到一起。推動聯合實現的,是一位擁有三十多年種植經驗的水稻育種人孫斌,他自有20萬畝種植基地,在他的號召下,32家農民合作社又成立了聯合社。聯合以后,水稻們在相同的時間,按照一體化、科學化的管理方法開始同步生長。

2021年,已經在東北“集合”的大米開始去往更遠的地方,它們走出東北,去往重慶、廣州,搭乘互聯網,出現在全國150萬家阿里零售通小店以及盒馬集市近場電商平臺,進入社區,走上更多人家的餐桌。

樺南縣稻米聯合社總經理孫斌

集體行動7月11日,佳木斯樺南縣風吹、雨過,稻苗又長高了一茬。侯培君下地了。他是32家農民合作社一起成立的聯合社的總經理,受孫斌的聘任,一年前上崗。對于他來說,這個月最要緊的事情是防稻瘟——水稻中的“非典”。

過去很長一段時間,農戶們不愿意防,不愿意打藥,覺得浪費錢。侯培君說,那沒有辦法,還是要求他們必須得打。“聯合社現在是統防統治,你不打不行,你心疼眼前的錢,但萬一你得上病,傳播到周圍損失就大了。”稻瘟病一旦發病是沒有辦法根治的,所以一定要防患未然。

怎樣說服大家跟上聯合社的節奏,并不是一件難事。

按照聯合社的科學方法種植水稻,很多農戶一年可以多收入10萬元。有了現實的收益,很快,大家變得更自覺了。聯合社負責藥物的采買以及無人機的配備。農戶們只需要到聯合社交錢,沒錢的打借條,等著灑藥。到了日子輪到誰家,誰就要來田間地頭盯著。從藥物調配,到噴灑過程,聯合社的要求是人必須到場。“一定讓他看到,讓他自己來兌藥,他知道藥是怎么回事兒,他心里有底。”

簡單來說,侯培君主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安排32家農民合作社集體行動。2021年的工作從3月開始,首先要做的是除雪,清理掉大棚架子上、地里的殘雪,時限大約是五天。

地里的一切都有嚴格的時間限制,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,種植水稻的準備工作會相繼完成:扣塑料大棚,為水稻發芽營造舒適的溫度;接下來是置床和床土配置,這是水稻生長的根基。

4月,一切就緒,準備下水稻種子。侯培君要開著車巡查基地的種植情況。聯合社的86000畝稻田分散四地,最遠的那塊在200里之外,最近的也有20里路。從下種子開始,他們會有5個10天的工作日程。要電話督促、一遍一遍提醒,“讓他們(農戶)到日子就得干,如果你不督促他們,有的人會稍微拖一點。”

十年前,他自己種地的時候也是這樣。關于種地只有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,按著時節,靠天吃飯,總覺得晚一天、兩天的無所謂,等他到農場學習以后,才發現,產量就差在這上面了,“一晌地(十五畝)差一噸糧”。

“沒走出去的時候我不知道,走出去以后知道了這些,我一定督促他們聽我的。”侯培君的工作就這樣緊鑼密鼓的開始了。

4月5號到4月15號,完成播種。接下來的10天到25號,必須要完成插秧。插秧的同時,開始揚灑返青肥,稻苗返青以后,揚灑分蘗肥(注:分蘗指的是小麥、水稻等在地下或近地面的莖基部發生分枝)的工作會立馬跟上。侯培君說,這兩個時間一旦脫鉤了,肥效的相互作用就會大大降低。分蘗肥可以幫助水稻早生快發,若這段時間每平方米分出的枝葉達不到500棵,后期的分蘗基本都是無效的,產量不高,米質也不會好。

最后兩個10天就是秋收以后的事情了。

在10月5號到15號期間,他們要統一把地里的水抽出來,開始曬地,讓辛苦了大半年的土壤充分吸收陽光。10月15號到25號,完成翻地,秸稈快速腐爛,讓土壤逐漸泛黑,積蓄養料,為下一年的春種作準備。

集體行動的收獲是顯而易見的。“聯合社有專業技術員的指導,先進的種植技術,統一管理,產量提高了,效益也好了。”崔葉龍在2009年孫斌成立聯合社時就成為社員,他的300多畝地每年能增收10萬元。

無人機在稻田上空噴灑農藥

“像孩子一樣”孫斌年近60歲,人生一大半的時間都投入到了水稻育種當中。在他還是初中生的時候,有一個問題始終不明白:“我們是農民家的孩子,但為什么農村生產出來的那么多糧食,我們吃不到,得去吃質量很差的返銷糧?”那時候,他最大的愿望是吃上香噴噴白米飯,天天吃。現在,他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大米公司,成為了有名的水稻大王。

眼前的水稻田,稻苗長勢旺盛,僅一條河之隔的另一片農田,是未加入聯合社的農戶自種田,稻苗稀疏,矮了很多。孫斌說,河的兩邊,一畝地的產量得差100公斤以上。他有點自豪地提醒參觀的記者,注意看地里已經結了穗子的稻苗。

行走在這片望不到頭的翠綠色的田野里,孫斌感嘆,培育水稻好像在培養孩子一般,這也是一個人一生的成長過程。

他說,雜交以后,初期生長的水稻像小孩一樣不定性,就像人生的小學階段,未來的方向摸不準,但是他作為家長要隨時觀察水稻可能出現的性狀。幾代稻苗生長之后,性狀相對穩定下來,這時候已經6歲的水稻就該上中學,經歷下一步檢驗了。

之后的挑戰是非常關鍵的。孫斌要為300多個品種接種病菌,扛得住病害的才能留下來。留下來以后還要繼續經歷耐冷、抗倒測驗,要人為地灌冷水,檢驗它們能否承載住17度低溫的冷水。“為什么這么做?就是希望我們農民引種以后沒有任何的自然災害損失。”

300多個品種中,走到下一個階段的只有幾個或是十幾個。在生長的第八年,它們可以進入省里的試驗點,繼續經歷4年測試。12歲這年它們似乎可以畢業了。但如果最后一次的產量、性狀、品質、抗病、抗倒檢測沒有通過的話,12年的成長全部白費了,即便品種很好,也要被淘汰掉。水稻的競爭同樣殘酷,這對育種人來說也是極大的考驗。

只有通過了第12年的使用品種審定推廣以后,這些水稻們才能夠拿到結業證,服務社會。

孫斌說,一個水稻品種的生長要經歷12年的寒窗,育種人也是這樣。好品種出現的背后是育種人十幾年如一日的辛苦。既然已經成功了,他希望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它的作用,通過合作社和聯合社的生產,把栽培技術和生產模式進行裂變和復制,從生產種植層面讓更多人享受它帶來的福利。更重要的是實現他小時候的愿望,讓大米惠及更多人,人人都能吃上最好吃、最有營養的米。

幾代育種人的努力,突破了水稻種植層面的阻礙,但流通領域的問題依然有待解決。

2021年3月初,農業農村部規劃設計研究院發布的《農產品產地流通及“最先一公里”建設調研報告》(下稱《農產品產地流通報告》)指出,中國地域廣大,農產品物流距離長,農產品流通環節多、成本高,農產品流通增值率普遍高于100%,有些產品甚至高于200%。

高昂的成本,不僅限制了農產品的銷售,甚至出現產品的積壓和浪費。2021年全國“兩會”期間,全國人大代表、中國工程院院士陳溫福指出:“中國農產品出村就遇‘卡脖子’問題。我們國家的蔬菜是吃掉三分之一、扔掉三分之一、爛掉三分之一。”

東北黑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優質樺南水稻

去更遠的地方為了讓自己培育的大米去更遠、更多的地方,孫斌一直在嘗試。

最早,大米的銷售是通過糧食批發市場,不能直接與消費者面對面,會出現供需不匹配的情況,導致產品積壓。后來他開始嘗試在網上開設大米專賣店,2021年又開設了旗艦店。他按照自己對互聯網電商的理解盡可能地開辟銷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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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斌永遠記得小時候對大米的珍視。6歲時,他隨家人逃荒,從遼寧來到黑龍江。饑餓的時候,兄妹幾人,就用一個水缸盛著熱水,放幾粒米進去,光是聞著大米散發出的香味都覺得享受。最幸福的時刻是,幾個人分著吃半生不熟的米粒。米湯也不舍得倒掉,要一人一口地喝光。

按照父親的規劃,他本來應該是個木匠。中學畢業以后,因為家庭困難,他沒有繼續上學,跟著父親學木工。偶然參加了一次鄉農業技術推廣班舉辦的培訓之后,他對水稻種植技術產生了興趣,開始在自家的地里做試驗田。試驗的結果出乎意料,他培育的種子,一畝地的產量多了一百多斤。很快,他成為了村里的農民技術員,這之后和水稻的緣分就再沒有斷過了。

水稻對于孫斌來說,不僅僅是簡單的農作物,那是改變生活的希望。他可以依靠自己的技術和學習,培育更優良的水稻品種,但讓佳木斯的大米走出東北,總是讓他很苦惱。提起東北大米,人們通常都知道五常稻花香。少有人知道,距離五常400多公里的佳木斯市,大米產量占到黑龍江省的三分之一左右,同樣也是優質的東北大米之鄉。

2021年,孫斌看到了新的機會。4月,阿里巴巴成立了MMC事業群,旨在通過零售通和盒馬集市的整合,讓商品通過數百萬的社區小店走進社區,真正打通供需雙方,提供數字化供貨平臺。真正實現消費者前一天下單,第二天就可以提貨的需求。

孫斌很快與事業群的工作人員取得了聯系。“他們既有線上渠道又有線下渠道,可以把最先一公里和最后一公三門峽400電話里對接起來,有效縮短大米的銷售時間與空間,降低單價運輸的成本,提升農民的收入。”也能讓更多人看到佳木斯樺南縣的大米。

在初步洽談會議上,孫斌得到了好消息。阿里MMC商品運營趙遠征說,雙方的合作將會以源頭直供的方式,讓當地的優選大米送達全國百萬社區小店。通過這些小店確切地感知到社區消費需求,真正實現以銷定產,同時把樺南縣的大米品牌打出去。也能解決陳溫福院士提出的“卡脖子”問題,從源頭減少農產品的浪費。

長期規模化的原產地集采方式給了孫斌巨大的信心。他說,這樣縮短了從田間到餐桌的流通環節,能減少庫存壓力,降低流通成本。目前,與物流的合作已經是幾番商議后的優惠價格。整車運輸農產品到上海,一噸的收費在300元左右,若發單件,費用是8.5元。孫斌說,若合作推行開來,他們可以利用阿里的區域銷售集中倉,物流成本可以再降低50%以上。

更重要的是,孫斌不用再擔心“買的找不到賣的,賣的找不到買的”。“需求有多大,我們就能把生產擴多大,否則只有生產沒有市場會有很大風險。”

遠景非常美好,孫斌預測,未來的銷售量可以達到30萬噸。30萬噸的數據意味著,有15000戶農民可以因此創收,總收入可以提升6000萬元以上。

聯合社的成員田文彬目前只有100多畝地,他有點遺憾自己的地少,打趣老板孫斌,“要是有更多的地,我愿意繼續種”。社區小店、數字化能力這些模式、概念對他來說,都太陌生了,他理解的是“就類似我網購唄”。

田文彬快50歲了,以前從沒有過網購經驗,疫情之后,他開始被動接觸,這是他想象不到的世界。“銷售這塊兒,明明十年八年做成的事兒,網絡一兩年就可以推廣開了,是個好事兒。若糧食能賣到全國各地,農民就再也不用發愁銷路了。”

對于他來說,即便每斤糧食的價格只提高一毛,一畝地也能多收入100元,大米能去更遠、更多的地方,他才能賺更多的錢,“我們專業農民365天辛苦,一年只能做這一回買賣。肯定越多越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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