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(ri)，工信(xin)部發布《關于(yu)加(jia)強(qiang)呼叫(jiao)(jiao)中(zhong)心(xin)業務管理的通知(zhi)》(下稱《通知(zhi)》)稱，為(wei)保(bao)護用戶合法(fa)權益，將加(jia)大對騷擾電話的整治力度。經濟導報記者發現(xian)，目前的呼叫(jiao)(jiao)中(zhong)心(xin)可以將呼叫(jiao)(jiao)號(hao)碼(ma)顯示為(wei)普通號(hao)碼(ma)，還號(hao)稱能(neng)避免封(feng)號(hao)，大有“魔(mo)高(gao)一尺”的態勢。

不過，相(xiang)關受訪呼(hu)叫中心表示(shi)，因監管偏嚴，不接金融(rong)業務。中國互聯網協會(hui)專(zhuan)家委員、經濟導報特約評論員郭濤據此認為，目前對呼(hu)叫中心業務的(de)監管能(neng)力“嚴”起來，被更改、隱藏(zang)的(de)主叫號(hao)碼也能(neng)揪出來，可(ke)謂“道高一丈”。

除了對呼叫(jiao)中心業務的監管，青島日(ri)前也開出非法(fa)使用(yong)個(ge)人信息撥打推(tui)銷電話的首(shou)張罰單。未(wei)來(lai)整(zheng)治騷(sao)擾電話，或將從需求端和呼叫(jiao)中心業務兩(liang)個(ge)環節(jie)，雙管齊(qi)下。

“利用95/96號碼撥(bo)打騷(sao)擾(rao)電話問題突出”

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，濟南市民劉曉飛對騷擾電話深惡痛絕，“有時我在阜新辦個400電話客廳(ting)陪孩子看電(dian)視，突然在臥室(shi)的(de)手機響了，趕緊跑過去接起來(lai)一聽，原來(lai)是幼(you)教機構(gou)的(de)推銷電(dian)話(hua)！”

幾(ji)次三(san)番，劉(liu)曉(xiao)飛也(ye)總結(jie)出一(yi)些(xie)規(gui)律：“95/96號(hao)碼開頭的，幾(ji)乎都是騷擾(rao)電話！”

實際上，工信部信息通(tong)信管理(li)局在(zai)解讀《通(tong)知》時(shi)，也表(biao)示“利用95/96號碼撥(bo)打(da)騷(sao)擾電話(hua)問(wen)題突出！”究其原(yuan)因，則是由于部分呼叫(jiao)中心企業守法意識(shi)淡薄，為(wei)商(shang)業營銷(xiao)企業撥(bo)打(da)騷(sao)擾電話(hua)提供便利。

95/96號碼(ma)本不(bu)該如(ru)此。根據《電信網編號規劃(hua)(2017年版)》，95號碼(ma)一般是由企業申請，國家工信部(bu)核發，申請需(xu)要提交公司營業執照副本復(fu)印件、全網呼叫中(zhong)(zhong)心(xin)許(xu)可(ke)證、全網呼叫中(zhong)(zhong)心(xin)許(xu)可(ke)證代(dai)碼(ma)申請表等(deng)，另(ling)要求(qiu)企業注冊資金1000萬以上、呼叫中(zhong)(zhong)心(xin)許(xu)可(ke)證沒有(you)違(wei)規和不(bu)良的信息記(ji)錄等(deng)，管理十分嚴格。所(suo)以當(dang)時在公眾眼中(zhong)(zhong)，95號碼(ma)等(deng)同于大企業的官方客(ke)服，接通(tong)率非常高。

不過(guo)，95短(duan)號碼(ma)還(huan)可(ke)以申請擴展位長并經審批(pi)后(hou)(hou)(hou)使用，于(yu)(yu)是在(zai)敏感的商家眼中，接通率(lv)奇高(gao)的95號碼(ma)，以及后(hou)(hou)(hou)來的96號碼(ma)，在(zai)“適當伸長”后(hou)(hou)(hou)用于(yu)(yu)電話推(tui)銷，是再合適不過(guo)了(le)。

“我開始接(jie)到6位(wei)、7位(wei)95/96號碼騷擾電話的時(shi)候(hou)，還以為哪個(ge)銀行(xing)保險(xian)公司(si)的客服(fu)分機(ji)號；現在接(jie)到都已經是8位(wei)數(shu)了，毫無疑問都是騷擾電話。”劉曉飛如是說。

手機號來推(tui)銷？騷擾電(dian)話升(sheng)級了

就在95/96號(hao)碼(ma)越(yue)來(lai)(lai)越(yue)長、越(yue)來(lai)(lai)越(yue)容(rong)易(yi)被識別(bie)的時候，騷擾(rao)電話卻升級了。

經濟導報記者(zhe)通過搜索“話務外(wai)包”，聯系到一家名為“融營通信”的(de)公司。對方表(biao)示可以運用“技術手段”，將(jiang)呼叫號碼顯示為話務人員的(de)手機號或座機號，還(huan)能避免封(feng)號。

“具體來說，就是(shi)我們的(de)系統(tong)會(hui)先撥(bo)打話(hua)務(wu)人(ren)員的(de)電(dian)話(hua)，接通(tong)的(de)同時撥(bo)打目標客戶的(de)電(dian)話(hua)，話(hua)務(wu)人(ren)員只需要等待對方也接通(tong)，即可進行(xing)營銷通(tong)話(hua)。”該(gai)話(hua)務(wu)公司(si)工作(zuo)人(ren)員如(ru)是(shi)說，“接通(tong)后開始(shi)計費(fei)，費(fei)用(yong)為每分鐘(zhong)0.1元。”

至于封號問題，“目前封號的原(yuan)因主要(yao)是高頻(pin)次撥打，這方面我們系統(tong)會自己協調；而且對(dui)方看到的顯示號碼(ma)并沒有(you)實際撥打，這個號碼(ma)也很安全(quan)。”對(dui)方如(ru)此(ci)回答(da)。

此外，有的(de)呼叫中心甚至能提供全套服(fu)務，比如一家“淘金云客(ke)服(fu)”，便能提供電話營銷、電話邀(yao)約、在線(xian)客(ke)服(fu)等服(fu)務，“只要將(jiang)產品介紹(shao)和目標客(ke)戶的(de)聯系(xi)方式給我們(men)，我們(men)既可以(yi)做初(chu)次電話營銷，也可以(yi)回訪(fang)，并按時(shi)將(jiang)結果回饋(kui)。”

甚至，如果連聯系方式都沒(mei)有，對方還提供(gong)按地域(yu)等要(yao)求篩(shai)選(xuan)出的電話號(hao)碼，“但需要(yao)額外(wai)收費。”對方表示。

作為長期關注互聯(lian)網安全領(ling)域的專家，郭濤也(ye)發現，騷擾電話這幾年(nian)一直在“升級(ji)”，“剛開(kai)始是400電話，后(hou)來是95/96號碼，現在又偽裝成了普通電話號碼。”所以他(ta)表示，監管必須跟上這些變(bian)化。

從(cong)“需求端”與(yu)“供給側”發力監管(guan)

經濟導報記者還注意到，上述受訪對象(xiang)一致表示，金(jin)融類業務的(de)呼叫服務不能“碰”。

“因(yin)為金(jin)融類(lei)服(fu)務的監管非常嚴，‘運營商’不同意我們‘碰’這(zhe)類(lei)業務；硬要推銷這(zhe)類(lei)產品很(hen)容易被封號(hao)。”融營通信的業務人員(yuan)如是解釋。

對(dui)金融呼(hu)叫業務的監管是(shi)否很嚴密？郭濤表示(shi)，此前因為金融類詐(zha)騙電話多、影響壞，所以對(dui)金融呼(hu)叫業務監管確(que)實非常嚴，關鍵是(shi)還(huan)能“嚴”得起來，“無(wu)論接入號(hao)碼在(zai)被騷擾者手機上怎么(me)顯示(shi)，在(zai)后(hou)臺監管這里，是(shi)能真實追蹤的；目前后(hou)臺監管已經實現了語(yu)音識別(bie)、篩選，一旦‘貸款(kuan)’‘抵押(ya)’等敏感詞語(yu)音短時間多次出(chu)現，就(jiu)會被系(xi)統鎖定。”

“所以騷擾(rao)電話(hua)能不能管住，就(jiu)看監管能不能落實。”郭濤強(qiang)調。

值得注意的(de)是，在6月17日，因同策(ce)房(fang)產存在使用(yong)收集的(de)消(xiao)費者電話(hua)信息推銷樓房(fang)的(de)行為，青島(dao)市場監管(guan)部門對其開出(chu)5萬元的(de)罰(fa)單(dan)，這也是青島(dao)開出(chu)的(de)、因非法使用(yong)個人信息撥打推銷電話(hua)的(de)首張(zhang)罰(fa)單(dan)。

“懲一(yi)惡則萬惡懼”，青(qing)島市場(chang)監(jian)管(guan)部門認為(wei)案件(jian)的(de)查處意義重大(da)；郭濤(tao)也(ye)有同感，“騷(sao)擾(rao)電(dian)(dian)話(hua)(hua)的(de)根源(yuan)，就在于(yu)電(dian)(dian)話(hua)(hua)推(tui)銷有市場(chang)需(xu)求(qiu)；一(yi)旦嚴管(guan)‘需(xu)求(qiu)端’，對房地產(chan)、教育等騷(sao)擾(rao)電(dian)(dian)話(hua)(hua)重災區(qu)的(de)營銷行為(wei)規范(fan)起來，騷(sao)擾(rao)電(dian)(dian)話(hua)(hua)一(yi)定會大(da)為(wei)降低。”(經濟導(dao)報記者 杜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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